第65章 62. 從不該多去追憶往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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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 62. 從不該多去追憶往昔
“我在科爾森斯坦和‘人魚’之間選擇了跟隨你們走，”眼前的人說道，“是為了能救下身在科爾森斯坦的我所有的兄弟。”
阿健裝作一臉嘆為觀止，馬上就又興趣缺缺，“有個人告訴我你肯定會這麽答。”
地下拷問室的桌子對面，Rec坐在被審訊椅的椅子上，擡頭看了他一眼，“你跟3413還有來往？”
阿健只覺得他擡眼看人的樣子特別眼熟，一邊想為什麽一邊隨口回了一句，“人魚是個情報組織，我到現在為止對你最大的印象就是你不怎麽專業。”
“你想說你們搞得那場結婚鬧劇？”
“那回可能是有點玩脫了。”阿健承認道。“不過我挺喜歡大排場的。”
“不管他是怎麽跟你說的，”Rec說道，“他那樣的冷血東西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。”
“嗯，”阿健懶得理他，“為什麽想解放科爾森斯坦？我可是聽人說科爾森斯坦一直對下屬都不錯。”
“如果把六十個孩子關在一艘孤島十幾年，除了殺人賣命賺錢什麽也準做，你覺得還能叫不錯，”Rec看了他一眼，“當年他們跟著那幫政客害了全營的人，既然要覆出，我們將會是墊腳石，藏了十幾年一朝出世，我們絕不會有好下場。”
“那你想怎麽解救？”阿健問道。
Rec不說話。
阿健開門見山地問他，“想要超級病毒的解毒劑？”
Rec咬住了下唇。
阿健笑得露出一整排牙齒來，“別擔心，我也想要。”
“只要你夠聽話，相信也用不了多久。”
第二天淩晨的時候阿廉又打來電話，阿健多少有點意外，對方卻仿佛只是公事公辦地告訴他目標的地址已經確定了，然後也不掛電話。
“你這是什麽，撒嬌？”阿健只好問他。
阿廉卻只是說，“接著講，你昨天的故事還沒講完。”
阿健只好把Zach和他那些陳年舊事都拿出來講了一遍，講完後聽到阿廉似乎又有些昏昏欲睡，有些不滿，故意壓低聲音反過來問他。
“光我講怎麽行。”
阿廉一下子醒過來，嗯？了一聲，然後問他想聽什麽。
“你是怎麽殺了Rec的教官。”
阿廉似乎想了一陣，說道，“我都不知道哪個是他教官，到科爾森斯坦自爆的那天，營裏的教官基本都讓我殺完了。”
阿健想了一下，“怪不得那些人都怕你。”又想了想，“那既然殺都殺光了，怎麽就這個Rec跟你過不去。”
“他聰明，”阿廉說，“他有本事。”
阿健嗯了一聲，等他繼續往下說，阿廉卻沒再說話，過了好一會，啞著嗓子說我想你了。
阿健學乖了不買賬，“說正事別打岔，別以為每次都能這麽搪塞過去。”
阿廉再回答時就有些口氣不善，“只準你一個人不合時宜地訴衷情？”
“你也想？”阿健反問他，“你在哪呢，又是公用電話亭？”
電話裏能聽見偶爾有車從街邊路過，衣服摩擦在電話亭的玻璃門上，就這麽過了一會，電話裏傳來一陣壓抑的呼吸聲，聲音沙啞地摩擦在聲帶和鼻息上，過了一會聲音變成純粹的快樂，壓抑過度後缺氧般的嘶啞馬上跟上來，外面有車輪胎劃過地面的聲音。
阿健笑了一下，“要不是知道你平時根本就不是這麽叫的，我都要信了。”
對面傳來一聲很輕的哼笑聲，聲音清亮，絲毫沒有棱角，也不曾藏有陰霾，阿廉靠在電話亭裏衣冠楚楚，蜷起來身體找了個適合過夜的姿勢。
“嘴上功夫這麽厲害，也是科爾森斯坦教官教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怎麽該用的時候就沒見你用了？”阿健問他。
阿廉把電話聽筒換了個耳朵，“跟你在一起緊張。”
阿健楞了一下，隨即又放松下來，“現在看不見只能聽見，就不緊張了？你是怕我這張臉嗎？”
阿廉聽起來輕松而欠揍，“隔著電話線你又打不著我。”
“說得我像個暴力狂一樣。”
“你可沒少打過我。”阿廉從鼻子裏發出有些不屑的聲音來，“你們都沒少打過我，全都仗著自己柔弱，我沒法還手。”
“嗯。”阿健眨了眨眼睛，覺得有些疲倦，剛想開口說點什麽阿廉卻在對面沈著聲音問他，“你是不是聽爽了。”
阿健低頭看了看，擡起頭來，不情願地嗯了一聲。
“那你還聽嗎。”阿廉問他。
阿健改用臉夾著電話聽筒，“放馬過來。”
（以下刪節）
阿廉有些心不在焉地，在小小一方的電話亭裏把自己縮得更小，玻璃的小小頂棚上傳來敲打的聲音，他擡起頭來，雨水從遙遠而黑暗的雲端落下來，砸在電話亭小而透明的屋頂上，他這麽仰著頭看著，雨水落下來的水漬暈開在漆黑的玻璃上，雨水仿佛要穿過玻璃落在他的眼睛裏。
阿健在那邊問他，“你在走什麽神呢？”
阿廉這才回過神來，“嗯？”
阿健壓低了嗓子，“沒關系，一會就好了。”
又說，“你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你的花房裏，在噴泉旁邊的花叢裏，我把你放在裝花肥的推車裏。”
推車是有弧度的，弧度很大，支架又穩，阿廉這樣渾身都是怪力的人被塞進去也只有一個姿勢，兩條腿往上推一下人就跑不開。
“那回你對我說什麽來著？”阿健問他，“你還記得嗎？”
阿廉側著臉把臉貼在玻璃上，冰冰涼涼的很舒服，外面越來越冷，身體卻暖和起來，“我說，讓你把手套脫掉。”
“把手套脫掉，你這麽說道，”阿健繼續幫他回憶，“然而我沒有聽你的，那雙手套在我手上有些小，我從來沒有戴過園藝手套，只覺得新奇，你就又說了一遍，你還記得你當時的聲音是怎樣的嗎。”
阿廉慵懶地靠在玻璃上，用有些被對方攪得一通糊塗的腦子回憶了一下，停下了應對方要求一直保持著一直不成調子的演技學了一下，張了張嘴，卻發現似乎哪裏還差一點，他需要對方再幫他回憶一點，最後一點，他自己想不起來。
他正沈浸在回憶裏，現實裏的雨這樣冷，而回憶裏暖得讓人不想抽身，然而對面卻停下來了，阿健的聲音冷下來，變得玩味，問他。
“現在願意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了嗎。”
阿廉只覺得一下子世界又冷了下來，方才的世界那麽暖和又舒服，想要回去，卻做不到，他閉了閉眼。
“你到底想問什麽？”
“你當我不知道你和大哥打什麽算盤？”阿健冷笑起來，仿佛剛才不停地說著情話的人根本不是他，“我家就是個進不來出不去的安全屋，而我就是個魚餌。”
阿廉不說話。
阿健換了個耳朵夾住電話聽筒問他，“我把你當情人，你就把我當魚餌？真當我沒脾氣的嗎？把Rec送過來更是為了誘人上鉤的，Rec從科爾森斯坦手裏偷了不該偷的東西，給了大哥，然而人跟著我回來了，就顯得好像東西是在我這一樣，想來過不了兩天就有人要找上門了，可憐我Gasper家的老宅子，這回又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麽德行。”
他說完了以後很久才等到阿廉在電話對面開口問他，“那你為什麽不拒絕？”
“你猜。”
“我猜不到。”
阿健耐著性子循循善誘，“再猜。”
然而等了老半天都在沒聽見阿廉說話，只好主動問他。
“你是不是不想猜為什麽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還嗯，”阿健無奈道，“我家不是你家嗎？家讓人燒了炸了於你到底有什麽好處？跟著外人這麽算計我，還不知道記我的好。”
“我可以名正言順地買個房子養你。”阿廉老謀深算地說道。
阿健聽了就笑了，清清脆脆地撲哧一聲，隔著電話低低地笑了好一陣子，足足笑了有五分鐘，才深吸了一口氣平覆了平覆呼吸。
“你過去要這麽會說話，能少在我手裏遭多少罪。”
然而阿廉卻說，“指不定我就是喜歡呢？”
阿健聞言急忙又把電話聽筒換了個耳朵夾著，“喜歡？”
“喜歡你一邊恨我恨得咬牙切齒一邊又舍不得殺我，”阿廉輕飄飄地說道，“最後還忍不住換著法地玩我。”
“說明是真愛。”阿廉難得地帶著笑意說道，竟讓人從中能聽出幾分覆仇得逞的快意。
阿健直接紅著臉把電話給掛了。
三天後，‘人魚’的情報網上傳來了Gasper祖宅遭到不明人士攻擊，家主Kevin Gasper被人劫持失蹤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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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科爾森斯坦和‘人魚’之間選擇了跟隨你們走，”眼前的人說道，“是為了能救下身在科爾森斯坦的我所有的兄弟。”
阿健裝作一臉嘆為觀止，馬上就又興趣缺缺，“有個人告訴我你肯定會這麽答。”
地下拷問室的桌子對面，Rec坐在被審訊椅的椅子上，擡頭看了他一眼，“你跟3413還有來往？”
阿健只覺得他擡眼看人的樣子特別眼熟，一邊想為什麽一邊隨口回了一句，“人魚是個情報組織，我到現在為止對你最大的印象就是你不怎麽專業。”
“你想說你們搞得那場結婚鬧劇？”
“那回可能是有點玩脫了。”阿健承認道。“不過我挺喜歡大排場的。”
“不管他是怎麽跟你說的，”Rec說道，“他那樣的冷血東西根本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人。”
“嗯，”阿健懶得理他，“為什麽想解放科爾森斯坦？我可是聽人說科爾森斯坦一直對下屬都不錯。”
“如果把六十個孩子關在一艘孤島十幾年，除了殺人賣命賺錢什麽也準做，你覺得還能叫不錯，”Rec看了他一眼，“當年他們跟著那幫政客害了全營的人，既然要覆出，我們將會是墊腳石，藏了十幾年一朝出世，我們絕不會有好下場。”
“那你想怎麽解救？”阿健問道。
Rec不說話。
阿健開門見山地問他，“想要超級病毒的解毒劑？”
Rec咬住了下唇。
阿健笑得露出一整排牙齒來，“別擔心，我也想要。”
“只要你夠聽話，相信也用不了多久。”
第二天淩晨的時候阿廉又打來電話，阿健多少有點意外，對方卻仿佛只是公事公辦地告訴他目標的地址已經確定了，然後也不掛電話。
“你這是什麽，撒嬌？”阿健只好問他。
阿廉卻只是說，“接著講，你昨天的故事還沒講完。”
阿健只好把Zach和他那些陳年舊事都拿出來講了一遍，講完後聽到阿廉似乎又有些昏昏欲睡，有些不滿，故意壓低聲音反過來問他。
“光我講怎麽行。”
阿廉一下子醒過來，嗯？了一聲，然後問他想聽什麽。
“你是怎麽殺了Rec的教官。”
阿廉似乎想了一陣，說道，“我都不知道哪個是他教官，到科爾森斯坦自爆的那天，營裏的教官基本都讓我殺完了。”
阿健想了一下，“怪不得那些人都怕你。”又想了想，“那既然殺都殺光了，怎麽就這個Rec跟你過不去。”
“他聰明，”阿廉說，“他有本事。”
阿健嗯了一聲，等他繼續往下說，阿廉卻沒再說話，過了好一會，啞著嗓子說我想你了。
阿健學乖了不買賬，“說正事別打岔，別以為每次都能這麽搪塞過去。”
阿廉再回答時就有些口氣不善，“只準你一個人不合時宜地訴衷情？”
“你也想？”阿健反問他，“你在哪呢，又是公用電話亭？”
電話裏能聽見偶爾有車從街邊路過，衣服摩擦在電話亭的玻璃門上，就這麽過了一會，電話裏傳來一陣壓抑的呼吸聲，聲音沙啞地摩擦在聲帶和鼻息上，過了一會聲音變成純粹的快樂，壓抑過度後缺氧般的嘶啞馬上跟上來，外面有車輪胎劃過地面的聲音。
阿健笑了一下，“要不是知道你平時根本就不是這麽叫的，我都要信了。”
對面傳來一聲很輕的哼笑聲，聲音清亮，絲毫沒有棱角，也不曾藏有陰霾，阿廉靠在電話亭裏衣冠楚楚，蜷起來身體找了個適合過夜的姿勢。
“嘴上功夫這麽厲害，也是科爾森斯坦教官教的？”
“嗯。”
“那怎麽該用的時候就沒見你用了？”阿健問他。
阿廉把電話聽筒換了個耳朵，“跟你在一起緊張。”
阿健楞了一下，隨即又放松下來，“現在看不見只能聽見，就不緊張了？你是怕我這張臉嗎？”
阿廉聽起來輕松而欠揍，“隔著電話線你又打不著我。”
“說得我像個暴力狂一樣。”
“你可沒少打過我。”阿廉從鼻子裏發出有些不屑的聲音來，“你們都沒少打過我，全都仗著自己柔弱，我沒法還手。”
“嗯。”阿健眨了眨眼睛，覺得有些疲倦，剛想開口說點什麽阿廉卻在對面沈著聲音問他，“你是不是聽爽了。”
阿健低頭看了看，擡起頭來，不情願地嗯了一聲。
“那你還聽嗎。”阿廉問他。
阿健改用臉夾著電話聽筒，“放馬過來。”
（以下刪節）
阿廉有些心不在焉地，在小小一方的電話亭裏把自己縮得更小，玻璃的小小頂棚上傳來敲打的聲音，他擡起頭來，雨水從遙遠而黑暗的雲端落下來，砸在電話亭小而透明的屋頂上，他這麽仰著頭看著，雨水落下來的水漬暈開在漆黑的玻璃上，雨水仿佛要穿過玻璃落在他的眼睛裏。
阿健在那邊問他，“你在走什麽神呢？”
阿廉這才回過神來，“嗯？”
阿健壓低了嗓子，“沒關系，一會就好了。”
又說，“你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你的花房裏，在噴泉旁邊的花叢裏，我把你放在裝花肥的推車裏。”
推車是有弧度的，弧度很大，支架又穩，阿廉這樣渾身都是怪力的人被塞進去也只有一個姿勢，兩條腿往上推一下人就跑不開。
“那回你對我說什麽來著？”阿健問他，“你還記得嗎？”
阿廉側著臉把臉貼在玻璃上，冰冰涼涼的很舒服，外面越來越冷，身體卻暖和起來，“我說，讓你把手套脫掉。”
“把手套脫掉，你這麽說道，”阿健繼續幫他回憶，“然而我沒有聽你的，那雙手套在我手上有些小，我從來沒有戴過園藝手套，只覺得新奇，你就又說了一遍，你還記得你當時的聲音是怎樣的嗎。”
阿廉慵懶地靠在玻璃上，用有些被對方攪得一通糊塗的腦子回憶了一下，停下了應對方要求一直保持著一直不成調子的演技學了一下，張了張嘴，卻發現似乎哪裏還差一點，他需要對方再幫他回憶一點，最後一點，他自己想不起來。
他正沈浸在回憶裏，現實裏的雨這樣冷，而回憶裏暖得讓人不想抽身，然而對面卻停下來了，阿健的聲音冷下來，變得玩味，問他。
“現在願意回答我最開始的問題了嗎。”
阿廉只覺得一下子世界又冷了下來，方才的世界那麽暖和又舒服，想要回去，卻做不到，他閉了閉眼。
“你到底想問什麽？”
“你當我不知道你和大哥打什麽算盤？”阿健冷笑起來，仿佛剛才不停地說著情話的人根本不是他，“我家就是個進不來出不去的安全屋，而我就是個魚餌。”
阿廉不說話。
阿健換了個耳朵夾住電話聽筒問他，“我把你當情人，你就把我當魚餌？真當我沒脾氣的嗎？把Rec送過來更是為了誘人上鉤的，Rec從科爾森斯坦手裏偷了不該偷的東西，給了大哥，然而人跟著我回來了，就顯得好像東西是在我這一樣，想來過不了兩天就有人要找上門了，可憐我Gasper家的老宅子，這回又不知道要被糟蹋成什麽德行。”
他說完了以後很久才等到阿廉在電話對面開口問他，“那你為什麽不拒絕？”
“你猜。”
“我猜不到。”
阿健耐著性子循循善誘，“再猜。”
然而等了老半天都在沒聽見阿廉說話，只好主動問他。
“你是不是不想猜為什麽。”
“嗯。”
“還嗯，”阿健無奈道，“我家不是你家嗎？家讓人燒了炸了於你到底有什麽好處？跟著外人這麽算計我，還不知道記我的好。”
“我可以名正言順地買個房子養你。”阿廉老謀深算地說道。
阿健聽了就笑了，清清脆脆地撲哧一聲，隔著電話低低地笑了好一陣子，足足笑了有五分鐘，才深吸了一口氣平覆了平覆呼吸。
“你過去要這麽會說話，能少在我手裏遭多少罪。”
然而阿廉卻說，“指不定我就是喜歡呢？”
阿健聞言急忙又把電話聽筒換了個耳朵夾著，“喜歡？”
“喜歡你一邊恨我恨得咬牙切齒一邊又舍不得殺我，”阿廉輕飄飄地說道，“最後還忍不住換著法地玩我。”
“說明是真愛。”阿廉難得地帶著笑意說道，竟讓人從中能聽出幾分覆仇得逞的快意。
阿健直接紅著臉把電話給掛了。
三天後，‘人魚’的情報網上傳來了Gasper祖宅遭到不明人士攻擊，家主Kevin Gasper被人劫持失蹤的消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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